紙神古村（十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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紙神古村（十四）
竹葉簌簌地響動，如同動物面對危險時警惕的嘶鳴。
“這也是你的能力？”
註視著那些藤蔓，原本還不確定，看見這樣狂亂的景象後，詭異的怒氣值瞬間爆表：“原來母親那時候來到這裏，是因為藤女嗎？！你果然是小偷！”
在半個月前，它感知到了母親的氣息，本想著離開竹村後去找母親的……但面前的這個人類，竊取了力量，還敢這樣囂張地在自己面前使用！
而且藤女也是，這麽弱？！一直不來找它，搞半天已經被幹掉了！
面對它的怒氣，阮和生回憶了一下在育英高中的經歷。
“不，你的母親貌似不是為了藤女才來的。”他誠實地道，“是為了替朋友找場子。”
草木巨人就算知道藤女被他揍得很慘，也什麽都沒說……而且是“朋友”吃掉的誒，這個詭異怎麽看著把他誤會成兇手了？
這可不行，沒幹過的事就是沒做過，就算是敵人也不能為此懷揣多一分的厭恨與殺意。
“因為打不過我，藤女召喚了你母親的朋友，什麽禁忌的……”他嚴肅地表明事實，“但我和朋友都沒事，不知道為什麽你母親說要找回場子。”
作為阮和生，他不該知道伊戚將那個禁忌堵了回去，與那時暈倒的其他人相比，唯一的不同只是“在一小會的清醒下，聽到藤女稱呼「禁忌」”。
——不過草木巨人那樣說，他也沒來得及糾正對方的認知，只能將這件事作為一個“疑點”，用來在之後引爆與伊戚的“沖突”。
“說起來，詭異原來也有分級嗎？”說完，他好奇地打探消息，“你母親和朋友確實怪厲害的，不好好在那邊待著，跑到這裏幹什麽？”
“母親當然也是禁忌！”竹木詭異憤憤道，“四位禁忌，是我們——”它忽然一楞，意識到了什麽。
這個人類、知道它們是“另一個世界”的詭異？
誰這麽粗心大意，竟然讓這邊的人類知道了？！
那些狂熱地認為它們能帶領世界進化的人類不算，這種一看就會破壞它們計劃的家夥，不該什麽都不說嗎？？
人類一臉“無論你說什麽我都會思考”的樣子，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讓他看上去竟然有點無害。
竹木詭異住了嘴，讓竹節蟲開始襲擊他。
明明是破壞它離開竹村、接觸人類社會的家夥，就該什麽都不說！
竟敢用母親來引走自己的註意力，奸詐的人類！
竹節蟲原地起跳，身形瞬間消失，看見這一幕的阮和生瞳孔微微一顫，遺憾地為它反應過來嘆了口氣。
與此同時，附著在墻壁和地面的藤蔓織網裏，各個角落都有單獨的藤條如蛇般擡起了尖端，像探頭般四處掃視。
肢節怪異的影子出現在人類的上方、猛然下落時，穹頂上盤繞的藤蔓，“嗖”地一聲躥出，迅猛地將竹節蟲七纏八繞，如同蛇類纏繞比自己體型要大的獵物。
詭異驅使的竹節蟲有著竹類加強後更加堅硬的特征，在藤條纏繞、試圖將其扯碎時，竟然僵持起來，呈現出扯到極致的繃直狀態。
慢悠悠擡頭的阮和生用真正的眼睛看了，發出遲來的感嘆：“這種硬度，不錯啊，大自然真奇妙。”
竹木詭異那張竹葉組成的臉上看不出表情，只是冷笑：“看來你用的很順手。”
竹筍鉆出土地的“沙沙”聲，一寸寸拔節的“啪啪”聲，竹葉摩擦的聲音……在此刻，是它的BGM。
一棵樹是獨立的生命，但竹叢或許來源於同一個根莖。
竹木詭異便是如此。
瘋長的竹節一寸寸蔓延，與地面的藤蔓爭奪空間，而祠堂及其內部的事物都被抹去。
在微帶赤紅的昏暗天空下，青翠的茂盛竹林迅速擴張，停下時已然是極其可怕的面積。
如果從上方望去，其面積赫然能與現實中的竹村重合。
——這才是它真正的詭域！
竹這一植物的特性，體現在它的詭域中。
地下莖相連形成的網狀結構，在土地之下將整個竹村都囊括其中，監視著任何踏足其中的人，並迫使紙新娘不得不在倒影裏攻擊祠堂，而非於現實中隨意行動！
“厲害。”
身處這片竹叢中的阮和生，註視面前望不見出路的地方，眼睛發亮，讚嘆地拍了拍手。
他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以前學過的生物課本，離開高中這麽久，現在重溫知識，竟然還有點懷念。
竹木詭異的身影已經融入這一片竹叢中，與腐臭和清新草木香夾雜的氣息無處不在，很難找到真正的核心，攻擊似乎能從任何地方發出。
阮和生召喚的藤蔓在祠堂消失時，就回到他身邊，竹節蟲被纏的結結實實，無法被召回，此刻正在不安分地掙紮著。
“只對普通人有點用處。”年輕人側頭看它一眼，目光滑過尖銳的肢節，混不在意地又移開了視線，輕描淡寫地說出評價，“捏碎它。”
藤蔓微微點頭，這一次終於加大力氣，在繃到極致後也未停下，在令人牙酸的“嚓嚓”的聲音裏，裂紋浮現在竹節蟲被它纏住的部位。
“哢嚓。”
竹節蟲斷掉了，並再無光澤，如同普通的竹竿落到地上。
藤蔓使它斷裂，自己也崩斷，耷拉在阮和生的肩頭，化成光點消散了。
“簌簌簌……”
沒有風的情況下，竹叢的葉子互相摩擦，發出猶如竊竊私語的細碎聲音。
身處其中的人類卻仍然輕松、笑意盎然地打了個響指。
藤蔓自他腳下翻湧，分明是只能依附物體或匍匐地面生長的植物，卻毫不猶豫的向下紮入土地，與竹叢的根莖撕扯起來，且毫不示弱。
連老的都打過了，區區一個小的，他怎麽可能會麻爪子？
之前不動彈只是為了打探敵情，結果有用的沒多少，只知道這個詭異挺尊敬草木巨人的本體的。
四個禁忌嗎……？
地面起伏，好似有龐大的長蟲在下面翻身，阮和生悠閑地看著這一幕，在自己被波及到之前就轉移到了竹叢之外。
和藤蔓纏鬥的竹木詭異發現這一幕，嘔得幾乎吐血。
它以為能把這人類拖進來，結果對方卻塵埃不沾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？！
在祠堂消失、竹叢迅速擴張的那一刻，紙新娘頭一次以過於鮮明的反應，目露震驚地看向了那個方向。
它在這裏日覆一日地攻擊祠堂大門，當然知道那個空間被另一個詭異弄得多麽堅固。
但現在……那家夥主動解除、不再藏起來了？？
“我去那邊看看！”毫不猶豫的，它看都沒看旁邊的家夥一眼，丟下一句就在原地消失了身影，飄飄忽忽地以極快的速度趕起路來。
被扔在原地的黑衣青年，擡手摸摸下巴，短暫的沈默後，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。
“哎呀、原來是急性子。”他說。
“嗯……應該是這個反應嗎？”他又說，輕快的語氣染上些許困惑。
如果旁人來看，這個容貌極艷、眼角眉梢都具備別樣魅力的青年，此刻面上的、苦笑和無奈交織的神情，假得好似一張僵硬的面具。
搭著下巴的指腹掠過嘴角，伊戚自覺沒趣地收了臉上的神情，又一次掛上慣常的笑容。
果然還是和阮和生一起，反應才算發自內心啊——為了和其他人、其他詭異打交道，而應該有的正常情緒和表現沒什麽意思。
真奇怪阮和生怎麽能這樣。
他漫不經心地邁出一步，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。
紙新娘到達目的地時，阮和生已經把竹木詭異打敗了。
肆無忌憚地占據大片地面的竹叢正在緩慢的消失，竹葉的虛影夾雜著腥氣逸散。
站在這片景象前的年輕人，正微擡著頭，看著與視線齊平的虛空，嘴角勾起滿意地弧度，察覺其他存在的到來而側過頭時，灰色的眼珠格外透亮。
——這就是紙新娘看見的畫面。
某種意義上，定格下來就是一幅極其優秀的海報，放電影院門口都能讓人買票。
紙新娘大受震撼：“……”
現在外面的人都這麽厲害了嗎？！
敢情你一點不怕，是真的有能力啊！
那個詭異就這麽被幹掉了？？？
“你好啊。”年輕人轉過身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，友好地笑著打了個招呼，“你就是紙新娘？見到你真高興！”
聽起來像敷衍的問好，紙新娘卻發覺他是認真的，因為他根本不怕自己。
在它沈默著，不知道該說什麽作為回應時，伊戚的身影出現在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，他看上去是一路小跑，額發都有些許淩亂。
“伊戚！”
年輕人有點奇怪、但滿懷欣喜地向他揮手，也顧不上紙新娘，跑上前去迎接。
“你怎麽在這裏？其他人沒事吧？”他有些擔憂的問道。
“沒事，他們都乖乖等著你回去！”伊戚飛快地回答，指了指自己，驕傲道，“阮和生，我比你先見到紙新娘、而且非常談得來哦！”
“我也先見到了另一個詭異，還幹掉它了！”阮和生不服氣地道，“我還想著快點出去呢……不過談得來、你好厲害。這邊的詭異都不肯和我好好說話，脾氣真差。”
“我可比你受歡迎……”伊戚朝紙新娘揮揮手，“你看，我的朋友沒有問題。”
紙新娘沈默地看著他們。
歡喜迎接朋友的年輕人，灰眼睛裏充滿讓人打從心底感受到善意的溫暖情感。
但在紙新娘眼中，就算幹掉了另一個詭異，他也不過是貼近更危險的家夥，猶如面對天敵無知無覺的小動物。
伊戚什麽都不說，它卻不敢向一無所知的阮和生揭露他的身份——沒有威脅也算威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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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半個月前，它感知到了母親的氣息，本想著離開竹村後去找母親的……但面前的這個人類，竊取了力量，還敢這樣囂張地在自己面前使用！
而且藤女也是，這麽弱？！一直不來找它，搞半天已經被幹掉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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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木巨人就算知道藤女被他揍得很慘，也什麽都沒說……而且是“朋友”吃掉的誒，這個詭異怎麽看著把他誤會成兇手了？
這可不行，沒幹過的事就是沒做過，就算是敵人也不能為此懷揣多一分的厭恨與殺意。
“因為打不過我，藤女召喚了你母親的朋友，什麽禁忌的……”他嚴肅地表明事實，“但我和朋友都沒事，不知道為什麽你母親說要找回場子。”
作為阮和生，他不該知道伊戚將那個禁忌堵了回去，與那時暈倒的其他人相比，唯一的不同只是“在一小會的清醒下，聽到藤女稱呼「禁忌」”。
——不過草木巨人那樣說，他也沒來得及糾正對方的認知，只能將這件事作為一個“疑點”，用來在之後引爆與伊戚的“沖突”。
“說起來，詭異原來也有分級嗎？”說完，他好奇地打探消息，“你母親和朋友確實怪厲害的，不好好在那邊待著，跑到這裏幹什麽？”
“母親當然也是禁忌！”竹木詭異憤憤道，“四位禁忌，是我們——”它忽然一楞，意識到了什麽。
這個人類、知道它們是“另一個世界”的詭異？
誰這麽粗心大意，竟然讓這邊的人類知道了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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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類一臉“無論你說什麽我都會思考”的樣子，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讓他看上去竟然有點無害。
竹木詭異住了嘴，讓竹節蟲開始襲擊他。
明明是破壞它離開竹村、接觸人類社會的家夥，就該什麽都不說！
竟敢用母親來引走自己的註意力，奸詐的人類！
竹節蟲原地起跳，身形瞬間消失，看見這一幕的阮和生瞳孔微微一顫，遺憾地為它反應過來嘆了口氣。
與此同時，附著在墻壁和地面的藤蔓織網裏，各個角落都有單獨的藤條如蛇般擡起了尖端，像探頭般四處掃視。
肢節怪異的影子出現在人類的上方、猛然下落時，穹頂上盤繞的藤蔓，“嗖”地一聲躥出，迅猛地將竹節蟲七纏八繞，如同蛇類纏繞比自己體型要大的獵物。
詭異驅使的竹節蟲有著竹類加強後更加堅硬的特征，在藤條纏繞、試圖將其扯碎時，竟然僵持起來，呈現出扯到極致的繃直狀態。
慢悠悠擡頭的阮和生用真正的眼睛看了，發出遲來的感嘆：“這種硬度，不錯啊，大自然真奇妙。”
竹木詭異那張竹葉組成的臉上看不出表情，只是冷笑：“看來你用的很順手。”
竹筍鉆出土地的“沙沙”聲，一寸寸拔節的“啪啪”聲，竹葉摩擦的聲音……在此刻，是它的BGM。
一棵樹是獨立的生命，但竹叢或許來源於同一個根莖。
竹木詭異便是如此。
瘋長的竹節一寸寸蔓延，與地面的藤蔓爭奪空間，而祠堂及其內部的事物都被抹去。
在微帶赤紅的昏暗天空下，青翠的茂盛竹林迅速擴張，停下時已然是極其可怕的面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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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這才是它真正的詭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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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莖相連形成的網狀結構，在土地之下將整個竹村都囊括其中，監視著任何踏足其中的人，並迫使紙新娘不得不在倒影裏攻擊祠堂，而非於現實中隨意行動！
“厲害。”
身處這片竹叢中的阮和生，註視面前望不見出路的地方，眼睛發亮，讚嘆地拍了拍手。
他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以前學過的生物課本，離開高中這麽久，現在重溫知識，竟然還有點懷念。
竹木詭異的身影已經融入這一片竹叢中，與腐臭和清新草木香夾雜的氣息無處不在，很難找到真正的核心，攻擊似乎能從任何地方發出。
阮和生召喚的藤蔓在祠堂消失時，就回到他身邊，竹節蟲被纏的結結實實，無法被召回，此刻正在不安分地掙紮著。
“只對普通人有點用處。”年輕人側頭看它一眼，目光滑過尖銳的肢節，混不在意地又移開了視線，輕描淡寫地說出評價，“捏碎它。”
藤蔓微微點頭，這一次終於加大力氣，在繃到極致後也未停下，在令人牙酸的“嚓嚓”的聲音裏，裂紋浮現在竹節蟲被它纏住的部位。
“哢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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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蔓使它斷裂，自己也崩斷，耷拉在阮和生的肩頭，化成光點消散了。
“簌簌簌……”
沒有風的情況下，竹叢的葉子互相摩擦，發出猶如竊竊私語的細碎聲音。
身處其中的人類卻仍然輕松、笑意盎然地打了個響指。
藤蔓自他腳下翻湧，分明是只能依附物體或匍匐地面生長的植物，卻毫不猶豫的向下紮入土地，與竹叢的根莖撕扯起來，且毫不示弱。
連老的都打過了，區區一個小的，他怎麽可能會麻爪子？
之前不動彈只是為了打探敵情，結果有用的沒多少，只知道這個詭異挺尊敬草木巨人的本體的。
四個禁忌嗎……？
地面起伏，好似有龐大的長蟲在下面翻身，阮和生悠閑地看著這一幕，在自己被波及到之前就轉移到了竹叢之外。
和藤蔓纏鬥的竹木詭異發現這一幕，嘔得幾乎吐血。
它以為能把這人類拖進來，結果對方卻塵埃不沾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？！
在祠堂消失、竹叢迅速擴張的那一刻，紙新娘頭一次以過於鮮明的反應，目露震驚地看向了那個方向。
它在這裏日覆一日地攻擊祠堂大門，當然知道那個空間被另一個詭異弄得多麽堅固。
但現在……那家夥主動解除、不再藏起來了？？
“我去那邊看看！”毫不猶豫的，它看都沒看旁邊的家夥一眼，丟下一句就在原地消失了身影，飄飄忽忽地以極快的速度趕起路來。
被扔在原地的黑衣青年，擡手摸摸下巴，短暫的沈默後，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。
“哎呀、原來是急性子。”他說。
“嗯……應該是這個反應嗎？”他又說，輕快的語氣染上些許困惑。
如果旁人來看，這個容貌極艷、眼角眉梢都具備別樣魅力的青年，此刻面上的、苦笑和無奈交織的神情，假得好似一張僵硬的面具。
搭著下巴的指腹掠過嘴角，伊戚自覺沒趣地收了臉上的神情，又一次掛上慣常的笑容。
果然還是和阮和生一起，反應才算發自內心啊——為了和其他人、其他詭異打交道，而應該有的正常情緒和表現沒什麽意思。
真奇怪阮和生怎麽能這樣。
他漫不經心地邁出一步，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。
紙新娘到達目的地時，阮和生已經把竹木詭異打敗了。
肆無忌憚地占據大片地面的竹叢正在緩慢的消失，竹葉的虛影夾雜著腥氣逸散。
站在這片景象前的年輕人，正微擡著頭，看著與視線齊平的虛空，嘴角勾起滿意地弧度，察覺其他存在的到來而側過頭時，灰色的眼珠格外透亮。
——這就是紙新娘看見的畫面。
某種意義上，定格下來就是一幅極其優秀的海報，放電影院門口都能讓人買票。
紙新娘大受震撼：“……”
現在外面的人都這麽厲害了嗎？！
敢情你一點不怕，是真的有能力啊！
那個詭異就這麽被幹掉了？？？
“你好啊。”年輕人轉過身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，友好地笑著打了個招呼，“你就是紙新娘？見到你真高興！”
聽起來像敷衍的問好，紙新娘卻發覺他是認真的，因為他根本不怕自己。
在它沈默著，不知道該說什麽作為回應時，伊戚的身影出現在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，他看上去是一路小跑，額發都有些許淩亂。
“伊戚！”
年輕人有點奇怪、但滿懷欣喜地向他揮手，也顧不上紙新娘，跑上前去迎接。
“你怎麽在這裏？其他人沒事吧？”他有些擔憂的問道。
“沒事，他們都乖乖等著你回去！”伊戚飛快地回答，指了指自己，驕傲道，“阮和生，我比你先見到紙新娘、而且非常談得來哦！”
“我也先見到了另一個詭異，還幹掉它了！”阮和生不服氣地道，“我還想著快點出去呢……不過談得來、你好厲害。這邊的詭異都不肯和我好好說話，脾氣真差。”
“我可比你受歡迎……”伊戚朝紙新娘揮揮手，“你看，我的朋友沒有問題。”
紙新娘沈默地看著他們。
歡喜迎接朋友的年輕人，灰眼睛裏充滿讓人打從心底感受到善意的溫暖情感。
但在紙新娘眼中，就算幹掉了另一個詭異，他也不過是貼近更危險的家夥，猶如面對天敵無知無覺的小動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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